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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绍这一路上,所御之剑当然不能是黄阶赤炎剑。没有能用黄阶法器筑基修士,何况俗世里,连上品法器都引人注目,别说黄阶了。封绍从吕氏福地逃出后,一早就换了把中品三火剑,好飞剑品级和速度没有关系,只和个人实力修为有关。

所以七八日后,两人飞速穿过几个国、数十城镇,终于到达了大荒州与商泽州交界地方。这里,封绍并不担心抱朴宗人,他只是担心当地某些宗门受了抱朴宗指令。

不过也不算很担心,毕竟与大荒州接壤足有商泽州、梁雍州、平戎州三个,抱朴宗就算猜到他逃出城,也不可能猜到他到底会往哪个州去。

即使如此,小心一点也不会错,封绍带着封白边境处城镇溜达了几日,凭着那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事很便混到了一个散修圈子里。

上古以来,九州看似接壤,实则有着天堑屏障。这道屏障之下虽然有后世大能联手打造了州界阵用于传送,但此阵只有修者可用,没有修为人是没法通过州界阵。所以对于凡人而言,每个州都是独立大陆。

要想出离大荒州,封绍不能再走凡人路子,所以便来走散修们路子。

散修或因生活所迫,或因兴趣所致,大部分都不是做什么正当营生。不过这正和封绍之意,只有这群人才知道不出示身份如何通过州界阵。

他与这群人吃了几盏酒,胡天海地乱侃一通后,便互相认了个酒肉朋友。

“封道友,你与侄儿去商泽州哪里?若不着急话,不如跟我们先去厦城吧?”说话男修大约三十来岁,他身材魁梧,肤色黝黑,是个筑基中期符修。他是封绍这几日结识这几个散修中头人——夏强师。

封绍笑道:“我们只是途经商泽州,还要往阳夏州赶。”

夏强师大咧咧道:“封道友,我有个师弟厦城,正是他给我消息,那里有一个小合欢宗门居然得罪了菩提寺贵使。好生大胆!商泽州大宗当然得折腾折腾那小宗,那小宗虽还勉强支撑着,但里头养着那些炉鼎只怕都保不住了。”

九州四大宗一向自重身份,何况是注重慈悲名声菩提寺,所以即使被小宗惹怒也不会亲自动手教训,有失体面。但菩提寺辖内大宗就不一样了,察言观色很,绝不会放过讨好上级机会。

夏强师见封绍并不动心,便故作神秘:“我们这一行就是为了这个去,她们可是从小娃娃起养作炉鼎,滋补极了,值钱很呢!要不是我带了两个筑基兄弟,六个炼气七层以上,还不敢打那个小宗门主意呢。”

说到这儿,夏强师身侧一个筑基初期武修钱四郎,也看向封绍:“封道友怎么说都是筑基修士了,怎么也该换件上品道袍吧?上品道袍虽要价二三十块中品灵石,但只要封道友与我等干这一票,随便就能抢七八个炉鼎来,转手卖个七八百块中品灵石根本不是问题!”

“就是!封前辈你是筑基,占大头,少说能分个百块中品吧?左右不过一个月事么,同咱们一起去厦城干吧!”其他散修也跟着附和起来,对他们而言,多一个筑基修士虽然少分了钱,但有保障,何况这个筑基修士还是攻势强横剑修。

散修中剑修实不算多,因为修剑虽然攻势强,但耗费心力也高,而且极为讲究资质与悟性。资质不佳修不好剑,悟性不好绝领悟不到剑意,便是修为提升,实力也有所不如。但其他修法,如武修、符修、丹修等类,要求就远不如这般高。

况且,如符修、阵修,丹修,还可以做一做副业,再不然如武修,入个团伙抢劫也是条创收之路,这些修法都是散修经济之选。

面对这群散修渴求之色,封绍心里也是略有渴求,因为抢劫一趟就能赚百块中品灵石,确是划算买卖。他前些年为了找七星灵耳奔走九州时,也时常囊中羞涩,那会儿是真连州送法阵都用不起。

抢劫事封绍还真干过,不过都是拦路抢,一次抢到这么多还真是极少。

果然做事单枪匹马总不如组团来得利润高效益好。

封绍这一走神,夏强师还以为他动心,连忙道:“封道友放心,那小宗上下不过数十人,那假丹宗主还被当地大宗人抹杀了,现小宗里乱着呢,听说都有炉鼎敢自己跟恩客跑了。咱们这一去,通畅得……”

“还是不了,其实我这次回阳夏州是因为被恶人所伤,现身上伤还没好,只怕跟着夏道友去也帮不上。”封绍叹了口气。

封白一听,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紧紧抓了他手,差一点就要问出口,但被封绍余光一扫,便闭了嘴。

这一幕落旁人眼里倒好不违和,反而觉得是侄儿心疼叔父。

话说到这地步,夏强师倒并无强求,但他身边几个却有些不以为然。

封绍只当看不见,又与夏强师闲话几句,便送上了几块中品灵石,当做“同路”费用。

夏强师见他这么上路,哈哈笑着就接了,还很负责嘱咐了一声:“咱们晚上子时出发,封道友莫耽误了时辰,那州界阵晚上可只启动一回。”

封绍点头向夏强师道谢,便带着封白回酒楼客房,毕竟他不加入这桩买卖,也不好久留听人家话。不过他虽是回房,但神识仍重点放楼下夏强师那桌,他修为高得多,便是识扫众人也发觉不了。

如此,果然叫他听得一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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