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得不到回答。
顾明珠专心的给他擦拭额头和脖颈的汗。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顾明珠坐在床边看着他。
忍不住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男人的眉眼，语调低喃，“霍清砚，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我要订婚了，你下周会来吗？”
“我会过得很好，希望你也能好。”
“我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好，也不枉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她仔细的掖好被角，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前，还是推开门走出去。
坐在客厅里。
霍小五穿着卡通睡衣从楼梯上走下来，顾明珠看着他，“你怎么还没休息啊。”
霍小五到了一杯水，“爸爸说想要喝水。”
“他醒了吗？”
霍小五摇了摇头，端着水往楼上走。
顾明珠抬眸，看着霍小五消失在楼梯上的身影，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顾明珠站起身看着荣锦延走进来。
“荣先生，你这么快忙完了？”
“我刚刚在路上，我朋友说事情解决了，没事了，明珠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的司机在外面。”顾明珠走到玄关处，忍不住回头对荣锦延说，“麻烦你照顾好他，我走了。”
荣锦延点了点头。
看着顾明珠离开的身影，他只觉得，今晚的顾明珠有些奇怪，不像平时，要是平时顾明珠肯定是要赶他走的，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次怎么走的这么快。
就是很奇怪。
霍小五端着一杯温水走进卧室，爬到床上，“爸爸，你要的水。”
霍清砚双眼紧闭，眉心皱着，他似乎像是做了冗长的复杂的梦境一般，喃喃的吐出一个字。
霍小五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趴着小身子，将耳朵凑到霍清砚嘴边。
“爸爸，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好不好，我听不见。”
霍小五已经尽力的去听了。
但是男人说的话，声音实在是太低。
霍小五只是模糊的听见一个字，‘有’
他皱着小眉毛，“爸爸，你不是要喝水吗？什么有啊，爸爸，你再说一遍啊，我听不见，有什么呀。”
男人依然淡淡低喃，一遍一遍，“有。”
荣锦延推开门进来，将霍小五拎起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睡觉，明天我送你去学校，你爸爸喝成这个样子，明早起来有他受的了。”
霍小五，“荣叔叔，爸爸好像在说什么，有，什么有啊。”
荣锦延侧耳，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他摸了摸霍小五的头发，“你听错了，他哪里有说话，醉的这么厉害，你快去睡吧，明早还要上学，起不来了。”
霍小五摇头，“爸爸刚刚明明就是说话了，他说‘有’”
抓了抓头发，霍小五立刻了卧室，回到自己卧室躺下。
………………
果然如荣锦延所说的一样。
霍清砚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一般。
荣锦延刚刚送完霍小五上学回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好受吧，谁让你喝这么多酒了，我告诉你，昨晚的酒钱还是我付的，你怎么了，突然喝这么多酒，整个人醉的不成样子。”
霍清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让他几乎是难以忍受，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太过的疼痛，看着荣锦延，问，“昨晚，你你送我回来的？”
他怎么会问道，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她身上的气息…
“不是我是谁，酒保给我打的电话，我没办法了，扔下手中的事情去找你，当时你好像在跟顾明珠打电话，不过你当时醉了一句话都没有说，顾明珠带着小五在家门口等着，没有带钥匙。”
难怪，他会问道，有她的气息。
霍清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最近有些烦心事，喝点酒说不定能忘记一些。”
“那也不能这么喝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喝的这么厉害。”
“没什么事……走吧，我换衣服就跟你去事务所。”
“你休息一会吧，事情不急。”
“不用了，我一刻也不想等！”
…………………
顾明珠上午放了学，打了一辆车去沈家。
中午在哪里吃了午饭。
沈晔晨的书房里。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请柬，沈晔晨写着人名，时不时的跟顾明珠交谈几句，顾明珠在他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
这本书看了一半，沈晔晨出声。
“明珠，你来看一下，还有漏的吗？”
顾明珠将手中的书放下，走过去，看着男人桌面上的订婚请柬，沈晔晨的字迹和记忆中那个人男人的字风格不同。
他的字是看起来工整，但是透着狷狂的味道。
而沈晔晨自小跟着名家练字，风格大气磅礴，字迹苍劲有力，她一张一张看着。
摇了摇头，“没有。挺齐的。”
将手中的请柬放下，“晔晨哥哥，辛苦了，我字写得不好看，要不然就帮你一起写了。”
沈晔晨笑着，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问道，“对了，那位霍先生还没有邀请。”
顾明珠的语调有些急促，打断他，“他现在没有什么身份，也离开了顾家，没有必要邀请他了吧。”
“说的也是，听你的。”
沈晔晨站起身，“明珠，我们出去走走吧。”他从沙发上拿过顾明珠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顾明珠将衣服穿好，随着沈晔晨走出沈家。
三月底的季节。
不少花儿都开了。
空气里了透着淡淡的花香。
顾明珠走到沈晔晨身侧，走到长长的街道上，她抬头，目光一直落在一个方向，听着沈晔晨说着儿时的事情。
儿时，她很黏沈晔晨。
就喜欢跟在她身后一起玩，还有大姐和魏央。
白驹过隙，岁月不曾停留。
她听得认真。
一辆迈.巴.赫从她身边驶过。
顾明珠的视线平行的看着远方，不曾留意。
坐在车里的男人，目光锐利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一直看着他，等车子走远了之后，凉风吹来，顾明珠侧过脸，整理着头发。
看着身后远远驶去的一辆车。
很熟悉的车牌号。
“明珠，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沈晔晨喊着她，顾明珠才缓过神来，车子早已经消失了，她扬起头看着沈晔晨，“没有，刚刚有风，晔晨哥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命运这种东西吗？”
“相信。”
“我也是，现在相信了我以前一直不信，我以前一直以为，只要你去努力了，争取了，就一定会得到，现在我明白了，有的东西，不属于你的，你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的。”
沈晔晨伸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傻丫头，不要多想。”
顾明珠侧过身，轻轻的抱住了沈晔晨…
目光看着男人那辆车子消失的地方。
霍清砚，我一直就这样，是你的路人吧。
………………
订婚的前一天晚上。
顾子业从美国回来了。
顾时好，顾子也，顾明珠，还有顾老先生四个人坐在餐桌前，顾老先生很高兴，让管家将酒拿过来。
喝了几杯。
管家就说道，“老先生，不要喝了，在喝明天可就要错过三小姐的订婚宴了。”
“好好，不喝，我就是高兴”顾老先生笑着，“子业，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安心留在海城，将顾氏打理好。”
顾子业并没有答应，“爷爷，顾氏在海城早已经稳定，也无需我来打理，大姐打理的很好，美国那边的公司确实是离不开我，我在这里多住几天，还是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