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据长安望西北(二)(1/1)

第四十九章据长安望西北(二)

“同时此计虽然有可能奏效,但同时会对钟先生的声誉产生不良影响,对于崇尚武力与信义的雍州及西域百姓而言,他们可能不在乎虽是长安之主,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但日后人们可能会传言说钟先生前脚前去联络韩遂,后脚就与敌军勾结,韩遂大军之所以失败,是由于钟先生陷西凉兵于不义之地所致的。钟先生反叛李傕,是由于李傕罪恶累累,罄竹难书,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世人不会诟病于先生;但韩遂先前随马腾等人为救皇帝陛下而发义兵征讨李傕,更为陛下赦封为安降将军,此计恐于先生声誉大大的不利。先生大才,日后我大哥定要于诸多事情还需仰仗先生。韩遂老贼,远程奔袭,强弩之末,于五丈原已被曼诚大军打得锐气已失,此时他们就犹如一只没有利爪的老虎,尚不足率虑!先生岂能因此而受累,实在不值!”

赵云说道此处,笑呵呵地说道,“相反的,先生大可给韩遂老儿书信一封,不但要将长安城已被我军占领、李傕兵败身亡之事详细告知,而且还要将我军城内兵力再夸大一番,另外洛阳援军即可增援之事与之相告,劝其退兵。如此一来,先生不但报了联络韩遂大军南下之恩,与之两不相欠;同时,以韩遂生性多疑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相信先生之言,加上韩遂贪婪及其野心,对长安与扶风等郡早已垂涎三尺,我们可以断定,韩遂不但不会撤兵,反而在得到此消息后加速行军前来。兵法有云‘劳师远袭,锐气已失,兵家大忌也’,加上韩遂大军的退路已被镇守于大散关的曼诚将军扼住,韩遂大军此次前来,败局已定!”

“呵呵,张某先前尝闻二将军文武兼备,威震天下,大将之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张某佩服!”张既听完赵云所述,满脸惊讶地望着赵云,仿佛方才一番高论犹如一位高明之谋士才能道出一般。“德容之言确是道出了此计的漏洞,但还得多谢二将军成全钟某高义!方才想出此计之时,并非没有考虑过此计带来的负面影响,只是担心我军兵力不足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妙计。看到二将军信心十足之状,钟某大可安心了。”钟繇此时喜愧参半地望着众人,愧的是自己情急之下想出的计谋看似精妙,实则漏洞不少;喜的是赵云如此人才,不但信心十足地肯定韩遂必败,同时还让自己把欠下的恩义还给韩遂,在道义上显然要高出自己许多。而一旁的段煨亦是屁脸屁脸的崇拜之色。

“将军有此雄心,我军胜局初定!就按方才我们所议之计行事,将军与段煨将军率军出城迎敌,我们三人守城。不过将军切莫轻敌,既然李典在五丈原能以‘八门紧锁阵’困住韩遂大军三天三夜,说明韩遂及其谋士并不精于阵法,将军虽然勇猛无敌,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将军大可以阵法破之!”虽然郭嘉对赵云并不担心,但所谓“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军事就是在冒险中谨慎的游戏而已。

“军师与诸位放心,我自然省得,此次我保管让韩遂有来无回,让他见识见识我‘飞龙团’军阵的厉害!目前,敌军未至,我军还等派出多路探马散往四处以防韩遂偷袭。既然计策已定,我还等忙去了,大家请便吧。”赵云在闲聊一番之后,这才感觉到上午与大师兄大战了三百余回合后呈现出的疲态,赶紧向郭嘉等人告辞,带着段煨前去安排军务后歇息去了。

果然不出郭嘉、张既等人所料,韩遂的先锋将领程银在遇到李傕残兵后得知长安易手,已被赵云大军占领后不敢轻易孤军前进,只好原地扎营等候韩遂大军的到来;而韩遂在接到钟繇的亲笔书信时,心存疑虑地把信传阅与军师阎行等人后继续率军加速前进,终于在傍晚酉时两刻时分抵达长安城下,此时傍晚日落时分。

“城上的人给我听着!我家主公安降将军韩公率军前来解救长安来了,请城门守将速速打开城门!”韩遂、阎行率军来到长安城西门之时,发现长安城城门紧闭,城楼之上并无一名士兵,且没有一面旗帜,整座长安城显得死气沉沉,毫无声息!韩遂一看情势不太对头,与军师阎行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先让程银率领五千兵马前去西门之下叫门。

但程银在大叫两声之后,城内并无任何反应,直到程银不耐烦地又叫了第三声“速速打开城门”后,西门这才有了一丝反应,西门“吱呀”的一声后渐渐打开,但城楼、城门还是空无一人。随着护城河上吊桥的放下,程银在韩遂的示意之下忐忑不安地率着五千西凉兵向西门冲入,“弟兄们,都给我杀入城内去!城内有数不完的金银珠宝,有玩不完的漂亮姑娘,给我杀呀!”

那帮西凉兵在听到“……金银珠宝……漂亮姑娘……”等煽情的话语之后,就像喝了兴奋剂的公牛一般,在程银的带领之下疯狂地冲入城内。看着渐渐进入长安城门的西凉大军,韩遂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眉开眼笑地笑了起来。但在程银率军刚刚冲入西门之后,西门在韩遂笑意还未散去之时便又被猛地关闭起来,就连吊桥亦被城楼之上同样身着西凉服饰的四名士兵慢慢吊了起来,同时在西门之内传来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厮杀之声。

“主公,不妙!城内有埋伏,速速让梁兴将军领兵攻打城门,内外夹击,程银将军方有活路!”其实在傍晚随军抵达长安城郊后,作为军师的阎行就曾多次劝阻韩遂先不要攻打长安城,先安营扎寨,探清敌情之后明日再发起攻击,但火性撩起的韩遂担心吴骏洛阳方面的援军随时会赶到,所以首次拒绝了阎行的建议,草率得命程银率军攻打,试图趁着夜色一举拿下长安城。阎行无奈只好顺从了韩遂的军令,同时在心中祈祷城内的千万不要是敌军,否则程银他们就玩完了。但从来都是好事不被严重,坏事连连中,这长安城内果真有敌军设下了埋伏,只等韩遂来钻了。韩遂大吃一惊之后显得十分无奈与着急地命令外一名武将梁兴率领五千西凉兵前去攻打西门,一来为占据城门,二来与城内的程银相互策应,以解城内危机!

但在梁兴及其身后的那五千西凉骑兵在发起攻击的同时,在西门城楼之上,迅速出现了约有千名左右的身着手持银白铠甲的士兵,他们在城楼之上分三排站立,最前面的一排士兵手持存黑色的弓弩,里面两排士兵均是手持弓箭。在士兵的上方在夕阳的照射之下,飘着一面绣着一个巨大的篆书体字的“赵”字。在梁兴骑兵即将靠近长安西门十丈距离之时,城楼之上的那弓弩手与弓箭手开始向西凉骑兵战马群内发起了猛烈的射击,最前面的弓弩手专门射杀跑在前排的西凉骑兵战马,而里面的那两排弓箭手分成两个批次对中间的西凉骑兵与没有被弓弩手射杀的西凉骑兵进行抛射式射杀;同时,在西门城楼之上升起了三枚黄色的响箭。

一时间,梁兴的那五千西凉骑兵还在距离城门十丈距离之外的地带里竟纷纷被西门城楼上密集的箭雨射杀了大半,其余大多数人与马不是被射死就是跌落在地上被后排的战马践踏而亡,血腥四溅,仅有少量的兵马能冲入十丈之内的范围。饶是如此,护城河上的吊桥已被重新吊起,梁兴的骑兵试图冲入城内的计划几乎化为泡影。本来冲在最前面的梁兴在吃了一箭在手臂之后,在看到吊桥已被吊起,自己所带领的兵马几乎死伤殆尽的惨状之时,无可奈何地调转马头,忍着伤痛回到韩遂身旁。

而韩遂与阎行等人只能焦急地望着西门内传来的厮杀声与惨叫声。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后,城内的厮杀之声逐渐减弱,最后韩遂等人看到在西门之上扔出了一个红黑相间的夜壶,夜壶内残余的液体随着夜壶在空中飘过的痕迹洒落了一段长长的弧线,之后再把城门外的泥地涂画了一丈之远才最终停下,停落在韩遂军前。韩遂等人对着在城门的草地上翻滚着的夜壶那个定睛一瞧,那哪里是什么夜壶啊,那分明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那是方才率军冲入城内的程银的头颅!韩遂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傍晚的天下一下子突然黯淡下来,韩遂险些从战马之上跌落下来。“我的好外甥啊,都是我害了你!我要给你报仇雪恨,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看着方才还活碰乱跳、生龙活虎的程银在片刻之间就已命丧黄泉,韩遂只觉得心肝被刀绞一般,程银不单是自己的外甥,更是追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弟兄啊!

“主公,如今之状,我军伤亡一半,唯有先撤兵,明日再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阎行作为此时唯一的清醒者,看到自己主公频临疯狂的边缘,赶紧在一旁提醒着他,虽然他知道程银是韩遂最为疼爱的外甥,更是被列为“韩家八健将”之首,如今惨死长安,怎不叫韩遂痛心疾首呢?“撤兵?老子绝不!老子今天不把城内这些浑蛋杀个精光,老子绝不撤兵!”韩遂发疯式地甩开阎行妄图阻止自己的手臂后,把手中的大刀向上一扬,对着身后余下的一万余名西凉兵马吼道,“给我杀!给我冲!我要让长安城内所有的人统统给程银陪葬!”

就在韩遂指挥着身后的西凉骑兵正准备向长安西门再次发起攻击之时,西门“吱呀”的一声后再次打开,门内冲出一大队身披纯银色的铠甲的约有数千之众的手持长枪腰配弯刀背挂弓箭的骑兵,为首的大将他身高八尺,面如白玉,目若朗星,姿颜雄伟,手提一把梨花银枪,胯下骑着一匹宝马“夜照玉狮子”,好不威风帅气!

“来将通名!我梁兴枪下不杀无名小辈!”梁兴在方才的歇息之时已将手臂包扎好,在韩遂发出进攻号角之后,再次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此时看到城内冲出一员敌军大将率领着一大队兵马,梁兴血性再次被点燃,对着那名武将喝问道。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谁敢与我一战?”城内冲出的那名武将一边朗声回答,一边舞动着手中的银枪向西凉兵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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