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回来就办婚礼,好吗?(1/2)

电梯来得其实已经很快了,但晚一秒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宫池奕按着的力度几乎将按钮碾碎,频率极高。

进了电梯,他又头一次后悔住这么高的楼层,极度闭目来平息心跳,整个人却绷得越来越紧。

她的电话打不通,他却忘了是因为在电梯里。

“砰!”一声砸在电梯壁上,让里边唯一的两位女乘客吓得脸色一白,还没到楼层就直接下去了。

电梯一到一楼,他疾步掠往前台,“有没有看到安安跟谁离开的?”

前台懵了会儿,“安安……是谁?”

宫池奕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几乎有了要将人撕碎的阴暗,“给我调顶层监控。”

又掷地有声的强调:“马上!”

可是这种事再快也要走程序,不是谁都能调监控的。

宫池奕已经给聿峥打了电话,嗓音很沉,略僵:“你在哪?……掉头,去机场,拦住老爷子。”

老爷子?聿峥冷眉微蹙,“他怎么过来了?”

电话已经挂了。

下一个电话,又立刻给展北打过去,“到酒店,他们调出来的监控会给你,一会儿给我汇报。”

说着话,他转身朝外走,冷峻的五官铺了一层雪霜。

宫池奕和聿峥先后到达机场,时间相差并不长。

“还没到。”

聿峥看到他,走了过去,冷淡的眸子略微看了他,“怎么了?”

宫池奕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声音依旧极度低沉,“她不见了。”

听完过了两秒,聿峥才略微纳闷的看了他,“你觉得老头子会做这么不上台面的事?”

聿峥是不觉得,但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个时候如果真有人动手想掣肘宫池奕,那老爷子的可能最大。

隔着三十几米已经看到了宫池中渊的车子缓缓开近,正好宫池奕的手机响了。

他几乎没有半点停顿的接通。

“你还没过来?”天都快黑了,所以吻安略微蹙眉。

宫池奕剑眉陡然蹙紧,沉声,“你在哪?”

聿峥在一旁看着他眉峰几度收紧,最后没了表情,却也平和的挂了电话。

正好宫池中渊从车上下来,看到宫池奕和聿峥都站在那儿,也坦然走了过去,“怎么都来了?”

知道宫池奕除了和沐寒声走得最近之外,就是这个聿峥,但老爷子见聿峥的次数极少,只是认识这张脸。

宫池奕脸上的表情没办法从刚才的冰霜一下子转变,显得略微深沉,话却是温敛平稳,“过来送送您。”

老爷子笑了笑,对他怎么也是比较了解的,“怎么,怕我暗下手脚?”

又略微挑眉,“我是那种人么?”

他当初的确说过干脆把顾吻安一起解决了省事,可一来还要顾及父子情分,二来他的确老了,有些事少了年轻时候的冲劲,能和平就不动气。

宫池奕不多说什么,“您快误机了,进去吧。”

两个人一直把老爷子送到安检口才离开。

出了机场,聿峥看了他,“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碰感情了?”

现在一碰到顾吻安的事,他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宫池奕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别拿你情商低下当优势来鄙夷我的智商。”

聿峥冷唇淡淡的扯了一下,看了他没开车,示意他上车。

车上,两个男人各有所思。

最终是聿峥先开口,“说开了?”

否则这么明目张胆的怀疑老爷子会对顾吻安下手,在以往看来的父子情深之下,未免太让人寒心。

宫池奕单手横在车窗上,“迟早的事。”

随即沉声,“开快点。”

聿峥眉目不动,也依旧是那个速度,“当初的计划里,没有顾吻安这个角色,除了你,所有当年相争的家族都没有后代,她是个例外?”

想一想也知道,宫池奕现在动谁都不可能对顾吻安怎么样。

他看着窗外,神思很沉,只淡淡的一句:“我当初娶她,不是因为她姓顾。”

就算当初第一步就是清理顾家,但他还没到要靠近女人来办事的地步。

聿峥冷眉微挑,不置可否。

待车子停在酒店外,宫池奕斟酌之后看了他,“调一批人去伦敦。”

聿峥神色淡淡的,“老爷子既然能来这儿,那就说明不会背着你做手脚,急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事还是要去办的。

随着宫池奕脚步迈向酒店房间,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沉。

进了门,看到她浅笑着看过来,他就站在门口盯着她,猎豹般的利眸,隐隐带着压抑。

吻安起身之后脚步顿了顿,觉察了他的不对劲。

走过去还是笑着挽了他的胳膊,“怎么了?……你饿不饿?”

她的手被他拿掉,又像拷问一般转身将她定在墙上,薄唇微冷,“去哪了?”

原来是因为刚刚的事,吻安再一次扬起浅笑,“电话里都说了,我刚刚在浴室啊,你闻闻!”

说着还把浴后香香软软的身体凑上前,让他闻闻身上清爽的沐浴露。

宫池奕紧盯着她一双清澈的眸子,似是要辨别她有没有隐瞒。

目光低垂,“房间里来过人?”

吻安看着他这副极度谨慎的样子,有些不解,也有些来脾气了,“我都饿了,你能不能先把这些问题放到后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酒店里里外外都有安保,我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

她说完就要走开,被他握了手臂按在墙上,深深暗暗的眸子盯了她好一会儿,“大惊小怪?”

意识到他的紧张和怪异,因为她的态度,他也开始沉了脸,吻安终是闭了闭目,回答:“你是说之前来的服务员么?”

话说完,她才淡然看了他,“回答完了,行了么?”

望着她淡下去的眸子,宫池奕握着她的力度反而紧了紧,在她将要离开时不由分说的吻下去。

吻安愣了会儿,自然是要躲的。

手刚抬起来却被他稳稳擒住,压到头顶,另一手勾着她整个身体吻得深彻。

纠缠的吻越是热烈,他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到最后呼吸粗沉也依旧不肯放开她,只是薄唇栖在她耳际。

“我怕你有半点闪失,你明白么?”他低低哑哑的嗓音,显得很压抑。

刚穿好的浴袍已经被他扯得酥胸半露,她也没动,只是听着他的话,半晌才闭着眼靠着他,“这么怕找不到我?”

他松开她,低眉,薄唇微碰,“怕。”

吻安这才略微深呼吸,“只要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那么矫情,动不动就玩消失。”看了他,“你也别一惊一乍的。”

对不起她的事?

宫池奕低垂的眸子几不可闻的眯了一瞬,她这只是无端随口的话?

可他也点了头,“好。”

吻安抬手,略微倨冷的勾着他的脖子,“把我的衣服穿好,我饿了,要吃饭。”

男人视线放在她袒露的一片白皙上,俯首吻了吻,在她又要变脸时帮她理了睡袍,唇畔柔和,“想吃什么?”

她略微撇过脸想了会儿,没说上来。

男人薄唇淡淡的勾了一下,“我做主?”

晚餐还算和谐,那个小插曲就算这么过去了。

吻安也看了他,“你刚刚那么着急,难道是怕你爸把我绑了?”

宫池奕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算是默认?吻安蹙起眉。

“古瑛的事都过去了,你爸总不至于再把我当做祸害,还是你们父子关系怪异,深仇大恨到非要对我怎么样?”她侧过脸,微挑眉。

有些事太复杂,他这会儿说不清,只看了她,“以后不准关机,去哪儿必须让我找到。”

她抿了抿唇,点了一下头,浅笑,“知道了。”

也许是被他宠惯了,吻安还真不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掺杂任何怪异的气氛。

所以晚餐之后,她主动走到他身边,“我现在好歹也是封了爵的,权不重但是位高,你以后再凶我,我直接下令把你判刑!”

宫池奕目光从屏幕上收回,心情恢复了不少,薄唇几不可闻的勾了。

他身形高大,手臂一揽,轻易把她抱到了腿上,冷魅侧目:“打算怎么判刑?”

她故作肃穆,下巴微微扬着,“犯人都有牢,你倒也不用,那就……短了判一周不准见面,长了呢就一年不准开荤!”

男人眉峰一挑,“这么狠?……那我是不是要现在开始多吃荤的?”

吻安瞥了他一眼,因为不舒服,找了个自己还觉得满意的姿势,淡淡的一句:“你看你的文件,看完早休息,明天不是还有事么?”

宫池奕低低的“嗯”了一声,也“好意”的提醒她,“可你现在的姿势太危险,我很难把持住。”

薄唇几乎贴到她脸颊上,暧昧至极。

吻安皱眉,她跨坐在他身上,很自在,的确失望了考虑他的感受。

柔唇微抿,淡淡的目光,又故作严肃,“谁让你抱我上来了,撒手!”

可她肃穆的话音落下,紧接着就是低低的惊呼。

他不但没把她放下,反而抱起来直接扔到床上,欺身而上将她压进床褥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吻安皱眉,他昨晚就把人家酒店准备的TT都用完了,还想怎样?

男人似是看穿了她蹙着眉的思虑,薄唇覆下,沉声在唇畔溢出,“换新了。”

而且还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放了两盒……

“我们也换换?”吻安阖眸轻喘,耳边被他的呼吸占据,一片滚烫。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猛然转了位置,看她脸颊猝然绯红,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成就感。

有些人明明很正经、很绅士,偏偏也很能扯下脸皮极度的挖掘着他的创造力。

吻安实在陪不住,到最后,在他毫无节制里,只觉得自己已经半梦半醒。

在荣京逗留了整整五个工作日,除了她封爵那天去的久,宫池奕也只是过去露个面,没一会儿就会回来,带着她到处逛逛。

荣京是个好地方,只是四月的天,要比仓城冷一些,到周末甚至开始下雨。

她不喜欢下雨天,所以宫池奕二话不说,牵着她回了仓城。

仓城艳阳高照,但气温不高,很舒服的温度。

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吻安接到了一样能她心情转好的电话。

“哪天的航班?”吻安浅笑着靠在延伸露天的阳台。

北云晚语调里有着笑意,但情绪并不是很高,“不用接我,我就是回去拿点东西,跟你说说话,待不了几天。”

吻安皱了皱眉,但能待几天也是好的。

“忙么?”北云晚问。

她摇头,又微挑眉,“还好,我听了你的建议,最近会忙顾启东遗产的事。”

北云晚笑了笑,“本来就该是你的,凭什么便宜梁冰那个婊?尤其她现在肚子里空着,连个理由都没有凭哪一点也说不过去。”

说到这里,北云晚也提到了吻安的孩子。

吻安表情落了落,因为这事她还没告诉晚晚,也只会笑了笑,“等你回来再说吧!”

北云晚笑:“好,我买了不少小东西给她备着!”

她只是笑而不语。

那些天宫池奕也是很忙的,好像古瑛的事过去之后他就挺忙,但是陪她的时间也尽量在挤。

她下去用早餐时,他早已起床,估计电话都打了好多个,但她下去电话就收线了。

原本用早餐的时间也不久,但他的电话响了两个,每一个他都顺手挂了,只有第三个接了起来。

“爸。”一手接电话,另一手的餐具并没放下。

吻安看了看他。

神色略微凝重,说的话不多,可她听出来个大概。

等他放下电话,问:“最近要回去一趟?”

宫池奕抬眼看过来,薄唇温和,“嗯。”

吻安笑了笑,“带我么?我跟你爸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样。”

跟他们家里人也谁都不亲,只有跟宫池鸢和四少说过几句话,他大哥从来没露过脸,他二哥的印象也快没了。

着实不像一家人。

可她刚问完,宫池奕却放下餐具,走到她身边,“这次暂且先不带你,我回去办点事。”

她微皱眉,听起来有些严重。

“办什么事?”她仰脸。

以前没接触他的时候,总是听说宫池家几个少爷明争暗斗,所以老爷子迟迟不把手里的权力下放。

但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觉得他怎么对付家里的兄弟,他那双腿也不是因为家里内斗而造成,传闻神华了而已。

宫池奕薄唇微抿,一手握了她,并没隐瞒,道:“回去处理家族企业继承问题。”

很显然,这就是一件大事。

对四家族之首的宫池家,这是最大的一件了。

吻安看着他,“我知道,如果不是娶了我,你爸应该早一点就把权力给你了,你现在回去……?”

在她看来也没可能拿到手才对。

男人薄唇微动,“不会太久,处理完就回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俨然,他已经是胜券在握,回去也不过是去要个结果?

她是又疑问的,到最后也没忍住在,在他出门前,帮她弄了弄衣领,看了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对吗?”

但是他上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宫池枭,一个三十多岁为人阴淡的宫池胤,这权力怎么就能直接到他手里?

宫池奕薄唇微微俯低,“不会,还有几天才过去,这就开始担心了?”

她笑了笑。

没办法,最近经历的事有点多。

看着他的车子离开香堤岸,吻安才回到楼上,拿了手机斟酌了会儿,给梁冰拨过去。

语调温淡,“不是说谈么?地点你定。”

挂了电话,她开始换衣服,不紧不慢。

她在想,其实但凡她能放下身段,跟郁景庭多说几句,解决一个梁冰着实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她也不想靠郁景庭。

出去时,她开了宫池奕给她送的新车,一路上心情还可以。

梁冰依旧穿得严实,但宫池奕的人给她全身造成的皮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手套换了浅色丝质。

吻安进去几乎是冲着那副黑框墨镜找过去的。

在梁冰对面坐下,优雅的拂了裙摆,“说吧,你所谓的秘密。”

在荣京那天,的确是吻安自己关机的,因为她见了梁冰。

梁冰就是这么跟她说的,要跟她说所谓的秘密。

“你跟宫池奕这么近,难道也发现不了他最近的反常?”梁冰嘴角挂着似笑非笑。

吻安低眉搅弄咖啡,语调浅淡,“不必跟我拐弯抹角,我不喜欢。”

梁冰笑了笑,“那我直接告诉你吧,宫池奕当初接近你,甚至娶你,都是他的图谋,也会是他阴谋的一小部分,他最近应该快成了,你的价值也快没了。”

这种鬼话,吻安自然不会信。

柔唇惊艳的勾了勾,“梁小姐,挑拨离间这种事太低级。”

现在谁还不知道她是宫池奕的软肋,梁冰和古瑛被宫池奕弄得这么惨,想反咬一口很正常。

这是这咬得……也真是不够水准。

梁冰却笑了,“我之前也一无所知,干爹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

然后看了她,“你知道古瑛是谁么?”

吻安说“顾启东”的时候,梁冰笑着摇头,“你爸是顾启东,古瑛是他的老友,也是他隐姓埋名用的遮蔽,我见过古瑛。”

吻安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她从不知道古瑛真有其人。

梁冰略微凑近她,声音压低,“四大家族宫池家,当初和你们家、古家斗得不可开交,你不知道吧?”

这些都是古瑛亲口跟梁冰讲。

“可惜,顾、古两家都太弱,斗不过人家,你爸聪明,利用了你妈妈的感情,用皇家作护盾位列四大家族了,后来又为了稳固,极力扶持旧派,甚至想进入内阁,这些事,你就知道了吧?你爸不爱你妈,她就是干爹的棋子……”

“他爱你?”吻安冷然一眼,显然不想听这些废话。

梁冰挑眉,转了话题:“古家就没那么好运了,古瑛勉强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不问世事的苟活着,活得没了意义。”

吻安听得倒也没见什么意义。

道:“如果你是来跟我说废话,我想我可以做几件比较有意义的事。”

“急什么?”梁冰笑着,“我张口就说宫池奕如何城府难测,你只觉得是挑拨,自然要让你明白这些事的。”

继而,道:“古瑛沉寂了很多年,几乎不问世事了,可干爹极力想找到无际之城的举动把自己暴露了,接下来发生那么多的事,直到他丧命,古瑛仅剩的人力都支配给了我,当初聿峥出事,余杨受伤,北云晚也出事,都是我做的。”

梁冰说得轻描淡写,“干爹走了,我就算死,也要宫池奕不好受,让你去给你爸陪葬。可惜……宫池奕太谨慎,寸步不离你,直到把古瑛吸引过来。”

吻安知道她说的这一切,也完全能和那段时间吻合,她流产前一天凌晨,宫池奕就离开香堤岸,是找真正的古瑛去了吧?

“你爸爸是宫池奕杀的,你很清楚,那么我再告诉你,古瑛也是宫池奕杀的,你能想到什么?”梁冰看着她几不可闻皱着的眉,“他想方设法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把干爹弄死,又想方设法把古瑛囚成困兽,接连两人,他弄得悄无声息。”

至少,外界根本不知道死了两个人,因为他们也不关心几十年前争夺四大家族位置的人如何死掉。

吻安扯了扯嘴角,并不去多想,“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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